儿童时光

儿童时光

用什么来提醒曾经的童年和那时的味道?只有在高楼公寓内大嚼芦粟的时刻!一切的欢乐和喧闹全部回来了;儿童时光我是在浦东的小镇上度过的,哪里所谓的居民户和农民户是混杂一起住的。我奶奶就是农民户,那时的老屋有宅基地和一块自留地可以种种蔬菜等等,而孩子多的人家一定会种玉米和甜芦粟”,对于夏天,我们男孩的回忆只有游泳和甜芦粟”! 市里的孩子叫芦粟一定要加个“甜”字,叫“甜芦粟”;听起来嗲声嗲气,有点痒!

夏天晚上,场头扫好,晚饭吃罢,奶奶会得意的吆喝:“去宰几根芦粟来”.于是哥们蜂拥冲向自家的自留地一会扛回一捆芦粟;于是奶奶就把叶子裁掉,用刀一节节的分开,一家大小都嚼开了,直到星斗西去,移桌进屋,奶奶又把一地的芦粟渣皮整理扎成团,扔到瓦屋上,几天后就晒干成柴团了.

男孩子与芦粟的故事决不如此简单!最通常的行动是,跟上邻居大哥哥,看他晚饭后一个神色,男孩就一起溜了;一般是白天已看好那家田里的芦粟长粗长熟了,当然高粱和芦粟长的极其想象,一般要从其穗上分,大穗低头的是高粱,穗小头挺直的是芦粟;”恶劣的是农家防止偷盗,早早把穗都砍下了,一片秃头,让你分不清真假,那也难不到馋虫满肚的孩子,他们会仔细观察植物的叶脉,叶子中茎细白的就是芦粟!有时还要游过河,一般走得稍远些,不然第二天人家村妇带上祖宗十八代的恶毒咒骂实在也不好听.进地后熟手哥哥一个人进地,只见刷刷的叶子声,这是技术活,决不用刀,只用巧劲,双手斜拉住秆子猛一用力,齐根部断下不带泥,跟班的马上扛着一大捆芦粟躲到一个渠头河边隐蔽处享用;那叶是一下捋下的;再用牙在杆节头处咬一下,用膝盖一磕就分开;接下就拼命的啃,并且只啃中间部分最甜最脆的部分,两头都扔掉,因为芦粟是越到梢头越甜,不似甘蔗愈到根部愈甜;啃涨了肚在垄头撒泡尿马上走人第二天一定被此家农妇骂个天翻地覆,也知道就那些孩子干的“没爹娘管的,以后让警察管—-”。这样的事小镇上每个夏天都会重演,不希奇了,抓不到现行也就上不了门讨理。偷芦粟这事实在是孩子的恶行中最能理解的一种,好象从没送官府的,有点此偷不是偷的感觉?

现在都买房进城了,偶尔在市场看到芦粟内子一定要买,对男生而言是小儿科,对女生而言还是儿童时快乐,我就负责买个十根,才二快一根,一捆一提扔到车里;回家再负责一节节剁开,内子则欣喜的用塑料袋包好,晚饭后一包包享用,真有点贵族味道。好奇下查了资料,说芦粟是一味好中药,利尿润肺而且再甜也不会让血糖升高,实在是一味廉价而味美的零食,也就大嚼朵颐无所顾忌了!买多了,几个南汇的菜农都熟了,有的夸口是最好的芦粟,根部粗得象甘蔗!今年秋里雨水少,芦粟就分外甜,芦粟很特别不能大片种,只能在田埂高地一溜地种,水多就不甜,那菜农告诉我一年可以卖掉1000元,还可以供应半个月,故田头地边种到这个产量是好利润了。我听大喜,隔三差五早起直奔那几个摊位,扛上一捆讨好老婆大人。

昨天又去扛了一捆,边上一个老奶奶扯我衣服,说也要买几根,抖抖簌簌慢慢在袋里掏硬币我一乐,说再买三根送给老奶奶;开心的扛着就走,还要赶上班哪,坐在车里回味那刻,感觉那老奶奶似曾熟悉?突然我想起了了我奶奶的脸庞,一种亲切和温情让我回到了儿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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