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清明

在门口意外看到一个倒扣的石臼,那是过年时必须用来舂糯米的工具
 
 
走过清明
今年上海的清明是最典型的“清明时节雨纷纷”的天气—小雨冷风,;阻挡不住的是亲情的相拥。我们的老祖宗设计的真好,让久违的家人又聚一次。给先人的扫墓可以准备”丰厚”—那些心诚收入少的小辈几个月前就准备在折“元宝”,—偷懒的就买些面值百万的美元冥币,百无禁忌也哄过一场.
今年又例行在老宅先设祭桌,兄弟几个轮流倒了一巡酒—几十个小盅,说是祖上太多一起享用—一烛一香尽时,全体鞠躬致敬.—再赶到镇边的墓地现场祭斋;也好,所有的先人都在一处安息;多准备的花,事先早就准备几份一一不漏的奉上。今年又有侄辈发问:关于曾祖父40多岁就过世的事,赶紧将曾祖父的名字一起诵读几遍,实在难得的温习机会—-告诉说,因为上海抗战的爆发—店毁还乡—因为积忧肺炎—因为积蓄被骗—一些往事都变活了,那些爷爷辈怎么走过的历程都成了唏吁的故事—特别是曾祖母的30岁才嫁到吾家门—原来是她瞎母病父实在需要一个大女儿帮助7个子女的持家种地—这个还不到七十年的岁月,竟然如隔世般,再不说后代都成火星人样不解了。还好,我叮嘱侄辈稍后看几年前自己稍用功编记的近代家谱(4代前的已毁于文革)
今年的清明午餐,弟妹们准备了馄饨—浦东老家最常接待客人的吃食—大团的手剁肉—虾仁加新鲜荠菜—–连吃三碗才罢—-就在老家门洞里,勾起的是母亲的味道—那回头的身影和永失母亲后第一顿早餐时间的恸哭—在门口意外看到一个倒扣的石臼,那是过年时必须用来舂糯米的工具,每年春节前要磨糯米粉少则10斤多则20斤,每家做上十几墩的糯米糕相互送,我家孩子多,平时又没零钱化,妈妈就多做米糕,一直要吃到清明前后,为此磨这些粉要化机磨费一元钱,妈妈就鼓励三兄弟自己舂,省下的钱给我们作零钱,(那时1元钱是大数,基本上是有钱人家给孩子的一个月的例钱)我们才十岁左右的哥三就自己舂,五斤重的石杵举不了几下就让一个兄弟在上面牵一根绳子,一拉一举的舂,一路嬉笑的唱歌取闹,再说周围人家的哥们多,相互来换手舂,也经常一下午完成了,当然我们也会去替换人家—孩子干活么,就是浪费多,臼外洒一地碎米,让奶奶咒骂着罪过啊的扫起来—-想想妈妈真聪明,那时就知道承包到人的好处!
内子家也在同一个镇上,也是隆重准备,家人齐集.今年又多了个餐具—给岳母特别送了榨汁机—–一路又捎来了30斤红心大萝卜,新鲜的萝卜汁特别的细腻,从头喝到结束—又解渴又是桌上饮料—真要感谢内子的用心,厚养才是最大的孝;清明前想想什么是老人最需要的,带去才是子女最大的孝道,这种感觉和过程才是福份!
下午稍时休息,内子要看久违的老镇,说是要开发成古镇景点,—就一路点点指指,特意穿巷过桥—街面在修的伪建筑没有趣味,只有后一层才是真是的老宅,惊喜的发现原来那些记忆中玩闹的地方还是痕迹尚在—就是少了多少委婉逼仄的石桥—逐一找到了岳父母曾经工作过的地方—-那些洒过尿的托儿所、幼儿园—那些闺蜜的绣房—那些初恋情人住的弄堂—-一阵阵的惊喜打趣—直到找到内子一家,初到本镇上的“洋房”—看到了稚友背影,老婆婆依稀熟悉的眉眼。
突然的乡音招呼—“还没搬走—”,我擎着照相机不敢说话—但分明熟悉,一个中年的俊男,围着饭单,手拿菜刀在深巷厢房门前招呼我—除我与内子外,并无他人,走近相互打量;他说:你奶奶是我的姑奶奶,是我妈嫡亲的”大大妈”(姑妈)—原来如此,我和他是三代内的表亲弟兄!哈哈,说起了这么们亲戚的渊源-—大家回忆都对上了—原来20年不见,但都是嫡亲的关系;而内子则从另一个熟人关系上判定了原来我们真是很亲很亲的关系.是的,如果儿女婚事都可邀请的呢!
给老镇留了一堆照片,或浅或深的又过了这个清明时节,留个短文备查,免得往事成烟无迹可寻,重要吗?惟心知道.回顾的价值在于现在决定未来吧,犹如坦然而微笑着接受轮回和今天的“巡阅”与未来的被巡阅–
我们只能选择活在当下,“人必须生存,人必须创造,人必须生存到那想要哭泣的心境”就如接受清明,接受自己.慢慢融入历史.
 

 
 
真正的青砖地—所谓的青青阶上苔就是生在在这上,清明了你闻到了吗!

真实孓存的门洞,200年前的建筑
瓦当和檐头这么完整的很少见
有意关门看后面–大门还是开合自如

历史的环
保护得最好的是敬业堂–青溪镇的骄傲,远远好过周庄,正门窗上装的是蚌片相嵌的
檐雕—醉酒的故事,可惜要查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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